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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楚]醉后

* 整篇都在努力让楚说出OOC台词


路明非熄掉引擎,扭头望向副驾驶座上西装革履,昏睡中背脊也依然挺直如标枪的男子。

“师兄,我们到了。”路明非唤一声。

没有声息。

路明非扒头开门下车,栗冽夜风吹散他身上的一些酒气,使他精神一振。他走到对侧开门,轻晃楚子航的肩,“师兄醒醒,我们到酒店了。”

这次楚子航睁开了眼。

路明非心一松,“师兄,你要我扶你上去还是你自己走上去?”

这句话纯属白问,现在的楚子航被高浓度酒精套上好几层交叠的减损状态,怎么看都得让人扶一把。

楚子航偏头蹙眉盯住他,未置一语。

路明非与他相互瞪眼一分钟,最终垂头用食指刮刮脑门,问道:“呃师兄你认得我是谁吗?”

楚子航仍然默默地盯住他。

“师兄……”路明非想干脆放弃直接拖这人回房算了。

在他想东想西的当儿,楚子航从车子探身出来,驮上高尔夫球袋,伫立着对他摇头,“我自己走。”语毕就大步往酒店入口走。

“诶师兄你回血了?等,师兄等我!”路明非忙不迭地拢门锁车,三步两脚追上去。

路明非套上浴袍从浴室出来时,便看到房中唯二的单人床已被人占据。方才楚子航就好像启动体内事先安置的导航一样,面无表情地从底层自动寻路到房门前,看上去滴酒未沾神志湛然。

如果不是中途绕几次远路,意图用模拟终端强行控制电梯,并且差点拔刀破门,路明非还真会信了他的邪。

他轻手蹑脚走到床畔,从头至尾打量楚子航,确认床上躺着的人四肢健全吐纳正常西装整完后,他重重地叹口气。

师兄你洗澡前脱下西装睡前又整套穿回去是闹哪样。

路明非认命地掀开被子,俯身帮楚子航解外套纽扣,在扯领带时不禁白烂一句,接着伸手去解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

他将视线前移,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金灿双瞳。

路明非的手抖了抖,“……师兄你还记得脱美瞳啊。”

楚子航没有回话,目光淡淡地投向他。路明非僵硬地回视,手揪住他的领口。帮喝醉的师兄解衣是一回事,替清醒的师兄脱衣又是另一回事。

房中气氛沉凝。

“怎么。”沉静严冽如寒冬腊月的嗓音响起。

路明非沉默半会,抹了抹脸,幽幽道:“师兄,其实你根本就没醉吧。”

“嗯。”

路明非心中千头大角雄鹿奔驰而过,他忍住一吐为快的冲动放开领口,“师兄,你能坐起来么?方便我脱外套。”

楚子航安静地依言坐起。

路明非起身三下两下扒掉外套,低头瞄楚子航的腰间,幸好没别腰带。他将外套放在床头,瞥向垂手静坐的楚子航,暗叹师兄这副乖顺听话的模样可不常见。

他小心翼翼地解去楚子航衬衫上的纽扣,解开第三颗时,楚子航抬手,五指从他脸颊掠过,拈住他一绺湿发。

路明非心口忽地一跳。

“睡前记得吹干。”楚子航松开手。

“哦哦。”

这对话之前也有过。

眼前灯光暗昧,让他联想起前次任务中地下隧道中的昏沉灯光,那天他和楚子航合力追击半转化成血侍的混血种,目标逃入隧道深处,打爆地下隧道某条电能供应线后因失血过多昏过去,招致他们拖着这货黑灯瞎火地走了一小时才寻到出口。

处理完一切琐事回到旅馆时已华灯初上。

路明非本想倒床就睡,结果被楚子航提着后领投入浴室。

后来他洗净身上的油泥出来,楚子航帮他擦头发,自己忆起白天走过的隧道,便给楚子航说起日剧《最完美的离婚》的剧情,剧中男女主角因为地震而被迫一同走了四小时的路途,因此相识,同居结婚,被生活磨光爱情,然后离婚。

楚子航对剧情没发表什么感想,只是安静地倾听,已而点首,从这点来说楚子航是个很好的听众,他不会胡乱发表意见打断谈话,也不会表露一丝不耐烦。

楚子航放下吹风筒,“他们最后依然离婚了?”

“婚是离了,最后是开放性结局,不知道女主角会不会回来,”路明非下意识摸摸头发,“不过另外一对以为结了婚结果没交申请表的情侣,女方倒是为了孩子妥协选择和男的结婚。”

楚子航沉吟少间,缓缓说道:“婚姻只有两条路,一是妥协求全,一是抗争到底。”[1]

“好惨烈,”路明非回首,“听起来像是师兄你的经验谈。”

站在床缘的楚子航看他一眼,玄默不语。路明非直觉这戳中他的痛处,起身讨好地往他的脸颊亲,不料楚子航刚好转头,路明非就顺势亲到嘴上,楚子航揽过他的背,他心如擂鼓地本着礼尚往来的礼节压低师兄的后颈。

然后两人擦枪走火不到十秒便接到诺玛的紧急出动通知。

路明非起初是有些遗憾的。

他和楚子航交往半年有余,目前还没进展到实质肌肤摩擦关系——也就是没困过觉。

那天估计是他们距离滚床单最近的一次近距离接触。但他本身也不急,后来想想觉得顺其自然便好。

“还不睡?”

“啊?”路明非回神,连连点头,“要睡了要睡了。”

“要继续么?”

“啥?”

“那天晚上的事。”

路明非绷直身子,吓得面部表情僵化。

他偷眼看楚子航,那人一脸冷澹,仿佛方才开腔的人不是他。

“哪天晚上?”路明非问得小心。

“逮捕半血侍那天晚上,”楚子航顿一下,“走过隧道那天。”

路明非觉得他需要面对一下现实。

楚子航可能、约摸、貌似、八成、或许在邀请他。面对恋人直白到不能更直白的邀请,是个男人就不该拒绝……吧?

路明非瞪大眼,恨不得化身透射电镜来回扫视楚子航,半分钟后他长长地叹口气。

他张手在楚子航面前晃,指影映在他白蜡般的脸上,当路明非扫过他睫毛时,楚子航连眉毛也不抬一下,整人纹丝没动,像一尊冰雕。

路明非放下手,神情复杂,“师兄,你喝高了。”

楚子航低首不动。

路明非耸耸肩,伸手去拉被子,起身扶楚子航躺下,随口问道:“师兄,你口渴不?要不要我给你拿点水?想要白开水,茶或碳酸饮料?碳酸还是算了,师兄你看起来就是不碰可乐雪碧的那类人,哦还有果汁可以选。”

“……”

“师兄?”路明非给他盖上被子,见楚子航躺着沉思默想,登时有些迷惑,选个饮料还需要开启思想者模式吗,“要不我干脆全买来?”

“我想要你。”

路明非停下动作。

他缓缓抬眼对上楚子航的灼目金眸,不及一秒便偏移视线。他迟缓地靠床蹲下,缩坐在地,把脸埋入掌中。

“……我靠。”

天杀的究竟是谁教这冷面杀胚说这种话的!他不信这情商和智商成正比的师兄能单靠自己想出这种三流韩剧里的台词!

路明非移开手,他面上炽热至极,周身血液都好似因为这句话而瞬间腾至沸点。

他就地抬首从床沿望去,楚子航静静地侧头看他,面色依旧淡然如水,然而路明非只觉自己就快要跪倒在醉酒的师兄前给他唱征服。

这算酒后吐真言吗。

路明非低伏想把头埋进床单,但一靠床他就忍俊不住开始大笑。笑势从埋头憋笑升级为笑不可仰。

最后他笑得一抽倒在床边。

一只手拊上他的头发,路明非拉住那只手爬上床,躺床侧身一把抱住楚子航。

“师兄没想到你喝醉后会那么……”后几个词噎在喉间,路明非觉得出于人身安全还是就此缄口为妙。他还年轻咧。

“改天呗。”路明非轻声说。

反正他还年轻,他们都还年轻,还可以一道吃上万顿饭,一道度过上千个周末,一道历经很多很多时节,不急于一时的醉后迷乱。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楚子航醒着与他这么说,他估计能把持……大概十秒。等他消化那句话外加吐槽基本需要这么多时间,虽然他大约有生之年都无需忧心这个问题。

路明非盯着床角发怔,后知后觉地感到有匀净的呼吸从咫尺传来。

他愣呆呆低头一看,神情须臾变得异常哀痛,“师兄你刚不是说过非我不要的吗?这是始乱终弃祸害满贯十恶五逆……”

楚子航理所当然没有回答。

他闭口看那人的睡脸,无声地笑笑,摸了摸对方的前发,起身关掉电灯,熟门熟路地钻入被子右侧。

被子里残存的暖意使睡意翻涌而上,半梦半醒间路明非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END-

 

[1]句子改自日剧 《LEGAL 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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